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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鲍勃·马利:一份爱》:巨星的星辰碎屑

时间:02-21 来源:休闲娱乐 访问次数:34

《鲍勃·马利:一份爱》:巨星的星辰碎屑

一年后在伦敦的片场,演员金斯利·本-阿迪尔两步并作一步跨出地铁站。鲍勃· 马利的儿子齐格很满意。“一年了,他还记得。”在拍摄《鲍勃·马利:一份爱》(Bob Marley: One Love)的过程中,金斯利就像一具牵线木偶。2月14日上映的这部鲍勃·马利传记片为史上最权威,因为制片人包括鲍勃的遗孀丽塔和一双儿女赛德拉与齐格。他们和一众牙买加背景的演职人员在片场紧盯金斯利的一举一动,确保这位英国演员无限接近离世已经43年的音乐传奇鲍勃·马利。《鲍勃·马利:一份爱》海报接受片约之前,金斯利不会唱歌也不会弹吉他。“除了双亲一个是白人,一个是黑人,我和鲍勃·马利没有任何相似处。”在众人的帮助下,他设法把自己变成了那个了不起的牙买加人——口音浓重的英语,扮相,台风,习惯,乃至最细微的肢体语言皆像。但是这样,就能确保有官方认证的《鲍勃·马利:一份爱》是一部好的音乐传记电影吗?上映后,它的媒体口碑一般。批评集中在剧本,剪辑混乱,角度狭窄,人物单薄,几近圣徒。评论者们更希望看到鲍勃·马利如何从少年辍学到“雷鬼之父”,音乐的诞生,人的成长,人性的复杂,他对后殖民时代的影响。作为第三世界诞生的第一个世界巨星,为什么是他触到了集体创伤,又让人们在他的音乐里找到共同语言?在 “一切都会变好”的外表之下,鲍勃·马利是谁?《鲍勃·马利:一份爱》电影剧照但是电影的票房很好,远超预期。上映后的六天内,它的美国本土票房就高达5100万美元,在第一个周末就打败《蜘蛛夫人》(Madame Web)成为票房冠军。一部音乐传记电影开启一段怀念之旅。过去的十多年来,拍摄音乐巨星的传记片已成热门之选。鲍勃·马利之后,四月,艾米·怀恩豪斯的《重返黑色》(Back to Black)即将上映。不管影片的水准高低,这已成为一门几乎不会赔本的生意。买票进场的观众是为音乐而来。只要音乐含量够高,就能对着大银幕上的泰勒·斯威夫特、碧昂斯或者皇后乐队挥舞荧光棒载歌载舞,是演唱会电影还是人物传记都不重要。《鲍勃·马利:一份爱》电影剧照这部鲍勃· 马利也是如此。评论中尽管有诸多不满,却都有一个“但是”。“但是,音乐很好……”影片选取的短短两年间(1976-1978),有鲍勃·马利和哭泣者乐队(The Wailers)的音乐精粹,包括两场举世闻名的演唱会,一张专辑,一次激烈的夫妻吵架和一次未遂的刺杀。背景是冷战。1962年牙买加独立,到70年代仍然深陷贫困,匪帮横行,两股政治力量在这里角力——人民民族党 (PNP)和牙买加工党(JLP)。鲍勃和菲德尔·卡斯特洛有交情,因此被美国忌惮,害怕凭借他如日中天的影响力,会在美国近邻又造出一个古巴。鲍勃·马利在贫穷和混乱中长大的鲍勃·马利,有一个抛弃自己的白人军官父亲和一个黑人母亲。他或许天然地倾向左派,但遇到丽塔之后,他成了一名拉斯塔法里教徒。这个教派崇尚简单天然的生活,取一部分基督教的教义,一部分加勒比地区的传统信仰,向往“重返非洲”(他们相信耶稣将以黑人的样貌重生);吸食大麻,相信它能提高健康和性灵,以红、黑、绿、黄代表心之向往,用爱与和平抚平后殖民时代的裂痕。鲍勃·马利和他的雷鬼,创造了只有在十分热爱音乐的土地上才会发生的奇迹。互相敌对的政治家们,不得不向音乐凝聚起的民意暂时妥协。牙买加岛上,信仰拉斯特法里教的音乐家众多。但只有鲍勃·马利竟然自成一股可以与政治力量抗衡的势力,为自己和身边人招来杀身之祸。1976年12月3日,一次针对鲍勃和他家人的暗杀发生了。实际场景更加像屠杀,枪手们闯入录音室,对在场的人无差别扫射。据传幕后指使是时任总理迈克尔·曼利。鲍勃·马利受轻伤,丽塔中弹,但无生命危险。这时,鲍勃·马利展现出非凡的勇气。遇袭两天后,他就举办了“微笑的牙买加演唱会”,八万人到场。他希望用此举平息暴力。演唱会结束后,鲍勃到英国避难。在流放的18个月内,他录制了专辑《Exodus》,其中包括三首金曲《Three Little Birds》《One Love》《Jamming》。因为音乐,也因为他的态度、勇气与个人魅力,鲍勃·马利在西方世界也受到热捧。新获得的国际影响力使他在1978年4月返回牙买加后,完成他的西方音乐同行们羡慕却无法做到的壮举——用音乐影响政治。“一份爱,一份和平演唱会”上,鲍勃把敌对党派的首领迈克尔·曼利和爱德华·西加同时邀请上台,教他们将手高举过头顶,握手言和。那次握手的意义重大,在暴力频仍的牙买加发出停火的信号。两年后曼利下台,西加成为牙买加总理,完成权力交替。1981年的鲍勃·马利葬礼上,两人才再度在同一个空间出现。专辑《Exodus》《Kaya》鲍勃逗留伦敦期间录制的《Exodus》或许不是他最好的专辑,但它被《时代周刊》评为“20世纪最伟大专辑”却不假。它在政治、宗教和浪漫之间达到至臻的平衡,爆发出一个流行巨星在其巅峰时期的能量。借名曲《One Love》和《Three Little Birds》,鲍勃·马利用自己的经验告诉你,再难的人生,有音乐,也可以过得去。“什么都不用担心,因为每一件小事都会变好”;“让我们在一起,这样就会感觉良好”。而他自己,恰恰死于一桩失控的“小事”。鲍勃·马利爱踢球,热爱程度与音乐不相上下。在伦敦一次踢球踢伤脚趾后,他发现了藏在脚趾下的黑色素瘤。出于必须保持身体完整的宗教信仰,他拒绝了伦敦医生的脚趾切除建议,仅接受了病灶的部分切除手术。1980年,鲍勃在纽约中央公园跑步时晕倒,不得不取消了余下的美国巡演。牙买加的传统草药和巫术疗法不能阻止癌症的蔓延,最后时刻他接受的现代癌症治疗已经太晚。精选辑《Legend》鲍勃·马利死于36岁的壮年。死后,他的形象和唱片成为精神图腾,继续好卖。他的家人开发出从大麻到耳机无所不包的鲍勃·马利周边,独缺一部电影。如今,这个缺也被他们补上。他们补上的是鲍勃·马利的星尘碎屑,图腾的一瞥。流媒体上有电影的歌单,有精选辑《Legend》和《Exodus》可以听。你会发现,鲍勃·马利音乐里的政治、信仰、贫穷、不公与爱和希望,在今天仍然切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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